第(2/3)页 而她,能听懂。 闭目刹那,世界沉入黑暗。 耳中却响起低语—— “……黄芩三钱……朱砂半分……火候七刻……出自程氏东炉……” “……第三炉,炼魂散基底……掺入断肠草汁……用于伪装中毒假象……” “……编号七,赐予北境刑案……标记已落……” 一字一句,如幽魂低诉,自锈针深处传来。 她的手指在袖中缓缓移动,以血为墨,指甲为笔,在早已藏于衣襟夹层的粗布条上默写。 写完最后一字,她睁开眼。 眸光清冽如洗,再无半分囚徒之态。 她望着程砚秋,轻声道:“你可知,最可怕的不是杀人,而是把杀人,变成正义?” 程砚秋盯着她,眼中第一次掠过一丝动摇。 他想下令将她拖走,可就在这一刻—— 密堂外忽然传来急促脚步声。 一名小太监跌跌撞撞闯入,脸色惨白:“启、启禀左使!天牢……天牢送来急报!昨夜收押的疯妇……咬舌自尽了!临死前……她在墙上写了七个字——” 他颤抖着念出: “药语未死,冤有主名。” 堂内死寂。 程砚秋猛地攥紧手中银针,指节发白。 云知夏却只是静静坐着,仿佛早已预见一切。 夜再度降临。 天牢深处,阴风穿隙。 她靠墙而坐,布条藏于掌心,血字未干。 忽然,铁门外传来极轻的刮擦声,像是指甲在石壁上缓慢划过。 接着,一条暗褐色布卷从门缝底下缓缓推入。 她拾起,展开一角。 只见其上墨迹斑驳,写着一行小字: 北境李氏,子服药阁止咳散,愈。 三日后被控‘种蛊’,烧死。 其妻疯。 雪夜未歇,天牢深处却已悄然沸腾。 阴风穿隙,铁门轻响,一道佝偻身影如影潜行。 老讼布披着破旧斗篷,背上缠满布条,层层叠叠,像负着千斤冤魂。 他蹲在云知夏牢门前,枯瘦的手从背卷中抽出一条暗褐色布帛,墨迹斑驳,字不成行,却字字泣血: “北境李氏,子服药阁止咳散,愈。三日后被控‘种蛊’,烧死。其妻疯,持药方塞口而亡。” 云知夏指尖一颤,接过那布条,粗糙的布面刮过掌心,像有无数冤魂在低语。 她低头凝视那“药方塞口”四字,心头猛地一刺——那是她的字迹,是前世药阁亲授的配方,曾救过多少寒门小儿的咳喘之症,如今竟成了灭门的罪证? 第(2/3)页